江清沅他们的学习班比沉承平他们的结束时间要早两天。
何芝处长很善解人意的给江清沅多批了几天假,让她留在苏城等着沉承平学习结束后一起回去。
还特意跟她说,难得出来一趟,可以多玩两天,家里的事儿不用着急,等回去了再忙也行。
江清沅谢过处长后,就在学习班结束当天搬到了部队招待所。
江清沅搬过去的时候是早上,沉承平匆匆帮她办完入住手续后就去上课了,所以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待着。
但江清沅也没闲着。
这次出来学习的新财务记帐方法与他们之前用的有很大区别。
若想回去后能尽快开展工作,就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提前彻底掌握。
所以,即便处长已经回去了,即便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江清沅也没敢偷懒,收拾妥当后就开始埋头复习。
不知道学了多久,汗水很快浸湿了江清沅的衣服,头发,还有细细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
很快,一滴汗滚入了她的眼睛,害得她不得不停下来揉一揉。
江清沅叹了口气,拿出手绢把汗擦干,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冰可乐,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滚入腹中,她舒爽得眯了眯眼睛。
其实,说起来江清沅更想去空间里学习。
那里四季恒温,比外面闷热的环境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
可如今她对于空间的熟悉度更深了,也知道在里面待的时间太长并不好。
待的时间长,会消耗她太多的精神力。
江清沅试过,她在空间里待的时间最长一次也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超过后,就会有点扛不住。
会出现心慌,出虚汗的状况,甚至会感到恶心,想呕吐。
如果不是因为这,她恨不能一直在里面待着!
在里面有吃有喝,还有自己的软床可以躺……
不比外面自在多了?
但想归想,如今不是特别需要,江清沅并不会在空间待太久。
自从沉宁把太爷爷已经知道空间存在的消息告诉了家里人之后,家人们就象是全体同时进入了亢奋期。
简直激动疯了!
那天下午沉宁被爷爷一个电话招到了姑姑家,然后就接受了一家人的盘问!
比起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江清沅,显然沉家人对于沉承平的感情更加深厚。
听了孙女的讲述后,沉正业激动的翻出他有限的几张和父亲的合影,拿着吧啦吧啦说个没完。
把与儿女们说了无数遍的“家史”又翻过来复过去的说了好几遍。
沉乐山和沉乐芳就也都行动了起来。
沉乐山下厨,吴萍帮忙,夫妻俩霸占了妹妹家的厨房,吭吭哧哧硬是用了一下午外加半晚上的时间做了十道菜!
煎炒烹炸,把沉乐山的拿手菜全都做了一个遍!
段博出差了,沉乐芳干脆自己开车出去,足足采买了一大车的东西回来。
后备箱放不下,连汽车后座都放满了。
沉宁帮着足足搬了三趟才把东西全搬上楼。
看着那些又是水果又是熟食,还有一堆零食,光各种糖果就有十好几袋子……
沉宁简直都震惊了!
她瞪着小姑,神情里全是不可思议:“姑姑,你确定这是给太爷爷买的?”
她拿起一袋小熊型状的橡皮糖:“我太爷爷喜欢吃这个?”
“喜不喜欢吃这个我不知道,反正送过去让你太爷太奶都尝尝嘛。
你不知道,你太爷爷最喜欢吃糖了。”沉乐芳回忆起往事也是一脸的喜悦。
嘴巴都忍不住高高翘起。
“我小时候上周托,一周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去,你太爷爷就背着你爷爷奶奶,偷偷带我出去买糖。
我们总是沿着老咱家属院门口那条街,边买边吃。
有时候买糖葫芦,有时候吃麦芽糖,有时候会买一点大大的棉花糖,还要再买一个氢气球拿着。
每回买的糖都你太爷爷吃一半儿,我吃一半儿,我们俩分着吃。
哎,你都不知道你太爷爷有多喜欢,每次他都可高兴了。”
听了这话,坐在沙发上正隔着厨房跟儿子,儿媳忆苦思甜的沉正业实在听不下去了。
说:“你爷爷那哪儿是喜欢吃糖?他是不想让你妈收拾你,所以才说他爱吃。
你妈那时候怕你蛀牙,对糖管得严。
你爷爷怕你挨揍,就干脆说他喜欢吃,然后带着你出去买。
他那样的人,哪儿会爱吃这东西?”
沉乐芳撇了撇嘴,没有反驳父亲。
却背过身子悄悄跟侄女说:“别听你爷爷的,你太爷爷就是喜欢吃。
不过是要在你爷爷面前保持严父的形象,不想让他发现。
不信你去问你爸,你爸也知道爷爷爱吃甜食。”
沉宁想起爸爸今天特意烧的那些菜:糖醋排骨,拔丝山药,江米甜酒蛋羹……
她忽然就意识到,姑姑说得很有可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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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道沉承平媳妇来了,领导特意给他批了一个小时的假,让他中午可以过去招待所陪着家人吃顿饭。
沉承平下课铃声一响,抓住包就离了教室,往招待所去的那一路,硬是让他走出了健步如飞的架势。
一直走到房间门口,他才停下来,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
结果他正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然后他就看到媳妇背光而站,俏生生的望着他,冲他展颜一笑。
那水灵的眼睛,那粉嫩的脸颊,还有那娇艳如樱桃的双唇……
只一眼,他就……了。
完全移不开视线。
“你回来啦!”江清沅开心地道。
这欢喜的,满是期待的声音听在沉承平的耳中,就象是有一只小猫爪子在他的心上挠。
挠得他心一跳一跳。
他赶紧走进屋,将门从里面关上。
江清沅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开个门,竟引得男人一阵想入非非。
看到他回来,她很高兴。
她牵着沉承平的手,把他往桌子跟前拉。
然后拿起桌上的充电小风扇,献宝般地冲他说:“赶紧吹吹,热了吧?这个风很大,可凉快了。”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里面象是含了糖,蘸了蜜,只听得沉承平头皮一阵发麻。
他低头看向那仰着的小脸儿,眼神变得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