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大爷既然都这么说了,江清沅自然不会再坚持。
又随意的逛了逛,二人就和大爷告别,离开了书院。
出门后往前走了走,确定无人注意后沉承平问:“你又要做什么?说吧,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
听他这么问,江清沅诧异地朝他望过去:“你哪儿看出来我要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打算做,就看看。”
“呵。”沉承平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你现在不说,那我就真当你什么都不打算做了。那咱现在回去吧,正好能在天黑前赶回招待所。”
被沉承平将了一军后江清沅不吭声了。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耍赖道:“我不回去,你不是说要给我买冰镇汽水吗?我要喝汽水。”
她说着还挑衅地仰头瞪向沉承平,嘟着嘴道:“我还要吃饭,我饿了!”
“行,咱先去喝汽水,再找地方吃饭。”
面对着媳妇的不讲理,沉承平特别的好脾气,全都点头答应。
却从现在起,一个字都不再打听。
哪怕中间江清沅几次欲言又止,都被他用别的话题给打断了。
反把江清沅给憋得够呛。
直到喝了汽水,又一人吃了一碗肉丝面,江清沅实在憋不住了,说:“我给你看样东西,咱们找个人少的地方。”
两人从国营饭店出来,去了来时路上所经过的一个河边。
这会儿正是中午,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长长的一条沿河路,半个人影都没有。
江清沅从空间里拿出了沉宁帮她搜集的,关于白云书院的资料递给了沉承平。
沉承平大概地看了看,然后皱紧了眉头。
“你打算怎么做?”
他甩了甩那张纸:“几千册书,几百个石碑……你别告诉我你打算都收到你那个空间里去。”
江清沅沉默了。
好一会儿她才道:“我想试试。”
沉承平一口气憋在胸口,瞪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江清沅抱怨道:“我本来没想的,我甚至压根就没想起要去白云书院的事儿。是你提议的。你要不说我肯定不会过去。”
这还怨自己咯?
沉承平简直被媳妇的不讲理给气得没脾气。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平静了下才出声劝说:“沅沅,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些东西我看了心里也难受。
但做什么事情得量力而行。
我当然也想保护这些文物,可我更不想你置身于危险里。”
“要是危险咱们就不干了。”江清沅说。
她看向沉承平,语气认真:“我也不愿意置身危险,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才舍不得放弃呢。
再说了,我要是没了,你肯定得再找一个,我才不会把你便宜给别人。”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沉承平头都要疼了:“咱们说正事,别乱扯。”
江清沅没有乱扯,她说的是心里话。
哪怕从沉宁的口中她得知,上辈子她死后沉承平一直没有再娶,可谁知道这辈子呢?
她是真的舍不得把他让给别人。
她也不想早死。
在今天之前,虽然江清沅看到空间里的那些盒子了,但她真没想管那些事。
可偏偏,偏偏沉承平今天就提议要来白云书院。
来这里的一路上,她内心纠结万分。
而逛了一圈出来后,那种莫明其妙的责任感更是压得她心情无比沉重。
江清沅说不清楚这责任感究竟是来自于空间的压制?
还是磨不过自己的良心,让她能够选择视而不见。
但她觉得,她必须试试。
江清沅把空间盒子的事儿以及自己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全都说给了沉承平听。
然后她道:“我不想做什么救世主,我觉得能够在这个世上活着,对于我来说已经够艰难了。
我绝对不会因为那些盒子,那些地名去做一些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但这一回,既然咱们都来了,而且刚才你也看见那里面管的并不严。
大爷也说了,他们六点下班,下班后那里面就彻底空了,也没人值班。
承平,我想试试,我觉得应该能行。
而且我有空间,真遇到事儿大不了我就躲空间里,肯定不会有危险。
你就让我试一回,我保证,行就行,不行我也立刻就走,绝不拖延。”
沉承平望着妻子充满了期待的眼神,一时间心情复杂难言。
他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可同时,他的心里又一阵恼火。
他听妻子说了半天,可至始至终,她的方案里都没有自己半点影子!
所以,这家伙是准备自己独自去面对,半点没打算依靠他吗?
想到这儿,沉承平冷哼一声:“不行,我不答应。”
江清沅的眸中顿时写满了失望。
她朝旁边走了两步,垂下了头。
看这人翻脸如此之快,自己不过就说了一句话,她立马就摆出了要和自己分道扬镳的架势,沉承平简直要气笑了。
他伸手在江清沅的脑袋上重重按了一下,冷着脸说:“别废话了,赶紧回去。这么热的天站在这儿晒什么太阳,一会儿中暑了。”
“我不!”
江清沅拧着头,试图挣脱男人的禁锢。
然后就听他又继续说:“你跟宁宁联系,让她把和白云书院有关的资料尽可能的找齐。
什么历史人文之类的不要,要地形图。要是有整个书院的平面图就最好。
刚才在里面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你说的藏书楼,我特意看了,也没见有大殿是上锁的。
所以那藏书楼,要么是在后院,和碑林在一个位置,要么就是在别的什么咱没有绕到的地方。
你让宁宁想办法把平面图找出来,至少告诉咱们具体位置。
最好还能查出来那楼里现在到底有没有书?”
说到这儿,沉承平看向媳妇:“据我所知,国家如今对于这些藏书还是很重视的。
很多地方的古籍,旧书都会被收走交由专业人员管理。好些地方都建了古籍馆。
你确定你要找的东西还在那个书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