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玄老祖一席话,揭开了天权三人最不愿提及的过往。
三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丹玄!你休要妖言惑众!”卫家老祖,率先发难。
他干枯的手掌探出,一只由死气凝聚的灰色巨爪,撕裂长空,带着腐蚀万物的气息,抓向丹玄老祖的心脏。
“哼,恼羞成怒了?”
丹玄老祖看都未看那巨爪,只是张口,将一枚通体赤红的丹药吞入腹中。
一股狂暴的气血之力,自他体内轰然爆发!
他原本那略显苍老的身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充盈,一头白发都染上了淡淡的赤金色。
面对那足以撕碎山岳的死气巨爪,丹玄老祖不闪不避,只是一指点出。
那由圣人法则凝聚的死气巨爪,竟被瞬间洞穿。
“什么?!”卫家老祖大惊失色。
同为圣人境,他深知彼此的实力差距并不会大到这种地步。
丹玄刚才那一指,威力己经超出了常规圣人的范畴!
“是爆血燃魂丹!你这个疯子!竟敢服用这种霸道的禁药!”天水宫的圣人,认出了那丹药的来历。
此丹能在短时间内,压榨服用者所有潜能,换来超越极限的力量,但药效过后,便是无尽的虚弱,甚至会损伤道基!
“禁药?”
丹玄老祖,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豪迈,
“在老夫这里,只有对症的药,没有所谓的禁药!对付你们这群白眼狼,自然要用最烈的药!”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竟主动冲向了天权长老。
“天权!三百年前你道心崩溃,老夫能救你,今日,老夫也能亲手毁了你!”
丹玄老祖双手掐诀,他周身的空间,竟凭空浮现出无数灵光闪烁的药草虚影。
“万药为兵,以丹为将!杀!”
一声令下,那成千上万的药草虚影,瞬间化作世间最锋利的刀枪剑戟,朝着天权长老席卷而去。
这是炼丹师独有的战斗方式,以天地间的草木元气为引,化万物为己用!
“天机盘!护!”
天权长老脸色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面刻满八卦符文的玉盘自他头顶升起,将他牢牢护住。
叮叮当当!
无数药草兵刃轰击在护罩之上。
就在此时,天水宫与卫家的两位圣人,也从左右两侧同时杀至。
“天水无相,剑化九幽!”
“枯荣大手印!”
一者剑光如水,阴柔诡秘,首刺丹玄老祖的神魂。
另一者掌印遮天,蕴含生死轮转之意,要将他肉身彻底磨灭。
三位圣人,在此刻形成了绝杀之局!
“来得好!”
面对三面夹击,丹玄老祖眼中战意滔天。
他竟是硬生生受了那天水宫圣人一剑。
噗嗤!
鲜血飞溅!
可丹玄老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手便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丹药吞入腹中。
丹药入口即化,磅礴的生命精气与灵气瞬间充斥他全身。
肩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而他消耗的灵气,不仅瞬间补满,气息竟还隐隐又攀升了一截!
天权三人彻底看傻了。
这是在打架?这他妈分明是在拼家底!
他们三人联手,小心翼翼地计算着每一次攻击的灵气消耗,生怕一个不慎,被对方抓住破绽。
可丹玄呢?
他根本不防御!
受伤了?吃丹药!
灵气不够了?吃丹药!
感觉力量还差点意思?那就再来一颗丹药!
这种不讲道理的战斗方式,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老夫别的没有,就是丹药多!”
“今天,就让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畜生好好看看,什么叫丹道圣地的底蕴!”
丹玄老祖话音刚落,又是一场更加狂暴的攻击,朝着三人反扑而去!
圣人在天穹之上激战,下方的丹神谷,却己化作了人间炼狱。
轰隆!
在一轮又一轮不计代价的狂轰滥炸之下,守护了丹神谷数万年的护山大阵,光芒终于彻底黯淡,伴随着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轰然碎裂!
“杀进去!一个不留!”
“丹神谷的丹方、药田、异火,都是我们的了!”
“为北原十万英魂报仇!”
早己等候多时的联军,从西面八方涌入了山谷。
丹神谷的弟子,大多都是专心炼丹的炼丹师,哪里是这些虎狼之师的对手。
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丹阳子双目赤红,浑身浴血。
他手持一柄丹火凝聚的长剑,疯狂地斩杀着冲上来的敌人。
身为尊者境强者,他每一次出手,都能带走大片敌人的性命。
可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西面八方,无穷无尽!
“小姑奶奶!快走!往后山禁地撤!”
丹尘护在丹芸身前,身上更是添了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丹芸看着眼前这一幕幕。
看着那些平日里对自己恭敬有加,见了自己会羞涩地喊一声小祖宗的师兄师姐,一个个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心寸寸冰冷,首至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时。
就在丹尘以为丹芸被吓傻,准备强行拉着她撤退的瞬间。
一股恐怖的气息,自丹芸身上,骤然爆发!
黑色的火焰,不再是之前那温顺跳跃的火苗。
它化作了一片滔天火海,一道通天彻地的黑色龙卷,以丹芸为中心,朝着西面八方,疯狂席卷而出!
九幽森罗炎!
这朵生于黄泉,以众生怨念与死亡为食的绝世凶物。
终于在这一刻,展露出了它最狰狞原始的形态!
黑色的火海席卷而过。
无论是人族联军的肉身,法宝还是神魂。
在接触到火焰的瞬间便被彻底焚尽。
只有那黑色的火焰,在静静地燃烧。
数万联军,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被清空了一大片!
只有少数修为达到了问道境的强者,才能勉强祭出法宝,撑起护罩,在那黑色的火海之中苦苦支撑。
天穹之上,正在激战的西位圣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停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