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乘警脸色变化，棒梗急了，忙说：“同志，您别听他胡说！”
“这些吃的本来就是用我家的钱买的，本来就该有我一份！”
“我拿我自己那份，怎么能算抢？”
“而且他拿我家的钱买东西，我问他要，他不但不给，还打我，这明明是他抢我！”
“同志，您快把这抢劫犯抓起来，不然他就要跑了！”
听到这话，乘警一脸困惑。他被这事绕晕了，一时分不清谁对谁错。
没等困惑持续太久，叶舒便给出了答案。
“同志，您别听他乱说，这些东西跟他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乘警追问：“到底什么情况？你说清楚。”
叶舒也不绕弯：“事情是这样的，之前他家因为一些原因赔了我一笔钱，我这些东西就是用那笔钱买的。”
“可能他觉得，既然钱是他家赔的，那我用这钱买的东西也该有他的份。”
“但实际上，无论是那笔钱，还是用钱换来的东西，都跟他毫无关系。”
“钱既然赔到了我手里，就和他家再无瓜葛。钱都如此，更何况用钱买的东西？”
叶舒一番话条理分明，乘警和周围听众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大家再看向棒梗的眼神都变了——这分明就是无理取闹。
乘警更是来了火，一把将棒梗扯过来训斥：“你这是胡闹知不知道？”
“钱给了别人就是别人的，跟你还有什么关系？”
“别人的钱，别人爱买什么买什么，更轮不到你来沾边！”
“就这你还抢人家东西吃？挨打不是活该吗！”
那时的公职人员讲话直来直去，见错就批评，棒梗被说得抬不起头，早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训完棒梗，乘警又转向叶舒：“事情我弄清楚了，主要责任不在你。”
“但你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
“这位同志行为是不对，可你也不能动手打人。打人解决不了问题。”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以找工作人员处理。动手打人是一时痛快，但你想过后果吗？”
“万一打伤了人怎么办？到时候你自己也要受牵连。”
“别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前途。到那时，后悔就晚了！”
面对乘警的劝导，叶舒只是连连点头。
他不是怕，而是觉得没必要较劲。对方确实是好意，这点他认。
就算不想听，也不能当面驳人面子，那不是自找麻烦么？
随便说几句罢了，又不会少块肉，就由他说去吧！
“行了，你们的事我大致明白了。你虽然有理由，但打人终究不对！”
“还有你，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是你明抢的借口！”
“而且，既然你们家已经把钱赔给了对方，那这笔钱就是人家的，怎么用都与你们无关！”
“总之你们俩都有错，不如各退一步，大事化小，这事就这么算了！”
叶舒听了，没什么表示。
反正他没吃亏，怎样都行。
可棒梗却不服气。
“凭什么就这么算了？我难道白挨打了？”
“你看看我的脸，都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不行，我绝不能白白挨打，这事不能就这么了结！”
“他必须赔我医药费！”
“要是不赔，这事没完！”
乘警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你可想清楚，这件事说到底，是你先挑衅，先动 这位同志的东西。”
“如果继续追究，我可以让他赔你医药费，但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你这行为，往轻了说是民事纠纷，往重了说就是抢劫未遂！”
“根据我国刑法，抢劫未遂也是犯罪，要抓去劳改的！”
“最少三年，最多十年。”
“这样，你还坚持要医药费吗？”
一听要劳改坐牢，棒梗吓傻了。
他拼命摇头：“我不去劳改，我不坐牢！”
“这事我不追究了，医药费也不要了！”
“之前都是误会，我和叶舒只是闹着玩，你们别抓我！”
乘警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多一笔业绩。”
棒梗那点心思，乘警怎会看不出来？
在火车上工作多年，他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像棒梗这样的并不少见——心思多、没理也要争三分，一得势就嚣张。
不过这种人也好对付，稍微吓唬一下，就老实了。
吓住了棒梗，乘警又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这儿没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乘警走了，人群也散了，四周重新安静下来。
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叶舒耸了耸肩，说道：“你们也都瞧见了，是他先来招惹我，想抢我的肉，我才动手的！”
“这次总不会再有人往我头上扣帽子，逼我道歉了吧？”
“没问过我一句，就想拿走我的东西，连乘警都说了，这已经算是抢劫！”
“要是这样你们还非要我道歉，那我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众人一听，脸上都露出几分不自在。
他们听得出来，叶舒这话是在点他们之前偏心的事。
尴尬过后，众人又齐刷刷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瞥了棒梗一眼。
他们又不瞎，刚才的事看得清清楚楚。
只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好端端的，干嘛非要去惹他？
不是已经挨过一次打了吗？怎么还不长记性？
难不成天生欠揍？就喜欢被人当面收拾？
真是活该被打！
说完这几句，叶舒又指着棒梗的鼻子狠狠说道：“小崽子，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少来惹我！”
“我们下乡的地方是同一个，也就是说，往后几年都得在一个地方过日子。”
“在四九城有人护着你、惯着你，可到了乡下，没人管你死活！”
“这次只是给你提个醒，再敢惹我，信不信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打到你不敢出门，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打到你妈都认不出你！”
撂完话，叶舒回到座位继续吃他的喝他的。
只剩下棒梗捂着脸低着头，眼里全是恨意。
小当坐在旁边，没理她哥，也没看叶舒，心里却反复琢磨着叶舒那句“小崽子”。
她暗暗想：“棒梗是小崽子，那你是什么？大崽子吗？”
“这不等于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其他人看完热闹，只能继续眼巴巴望着叶舒吃肉流口水。
肉吃不到，闻闻香味也是好的。
望着对面若无其事继续吃喝的叶舒，棒梗心里憋屈得快要炸开。
这才上车几个小时？自己就挨了两顿打，这委屈找谁说去？
更气的是，他被打成这样，打人的却一点事都没有。
照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敢情全世界就他棒梗一个人倒楣？
就在这时，棒梗一扭头，看见了身边坐着的小当。
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了上来。
“小当，我刚才挨打你咋不帮忙？是不是以为出了家门就没人管得了你？”
“我可告诉你，你的生活费都在我这儿攥着呢！不想饿死就给我老实点！”
小当一听，心里直翻白眼。
她那会儿正琢磨“爹”和“小崽子”的事儿呢，哪顾得上棒梗那档子破事！
挨打就挨打呗，反正疼的又不是自己！
再说了，打是亲骂是爱，后爹揍你一顿怎么了？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在家被压惯了，小当早就学会了明哲保身。
她把身子往角落一缩，任凭棒梗怎么说都不吭声。
见小当不搭理自己，棒梗更是火冒三丈，却又不好当场发作。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可他也不好意思掏出棒子面窝窝头来吃。
只能干坐着生闷气，硬忍着饥饿，眼睁睁看着对面的仇人大口吃肉，满嘴流油！
这一刻，棒梗的心态彻底崩了。
……………………
四合院里，秦淮茹正在水槽前洗衣裳，看见秦京茹从后院走了过来。
“他走了？”
秦淮茹点点头：“走了，我亲自送他上的火车。”
“看你满面春风的，路上没少偷吃吧？”
“哼，你能整晚陪着他，我却得早早离开。要不趁机多吃几口，岂不是亏大了？”
“唉！也不知道他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怎么？人才刚走你就想了？昨晚他没喂饱你？”
“呵呵，难道你不想？”
秦淮茹脸一红，轻啐道：“我想他做什么？他又不是我男人！”
“不是你男人？那你还借着送人的机会偷吃？”
“他连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不跟你争这个，反正我和他没关系。”
“我都三个孩子的妈了，可不跟你们这些小年轻瞎掺和。”
听了这话，秦京茹一脸不屑：“我的好表姐哟，说这话前能不能先擦擦嘴？”
“一起吃东西的时候，就数你最积极，我和于丽联手都抢不过你。”
“现在吃饱喝足了就想不认帐？”
“你就不怕等他回来，我把这事告诉他？”
“到时候他不要你了，看你怎么办！”
“哼！我怕什么？他不要我，有的是人抢着要呢！”
“大不了我就去找傻柱子，非得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不成吗！”
秦京茹捏了捏秦淮茹细嫩的脸，打趣道：“你舍得？我才不信你真会跟了傻柱！”
“你要真对他有意思，怎么拖到现在还不行动？”
“再说了，就算你愿意，傻柱也未必肯答应啊！”
“我们三个里面，只有我和于丽有机会改嫁，至于你嘛……”
说话间，秦京茹目光不经意扫过秦淮茹的脚尖，脸上露出几分调侃。
秦淮茹当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一股火气顿时涌上心头，却又很快被无奈取代。
她拍开秦京茹的手，没好气地说：“你这丫头，就不能给姐留点面子？”
“哼，他偏心！等他回来，我也要他在你们身上留记号，看你还笑不笑话我！”
“呵呵，好啊，我巴不得呢！”秦京茹笑嘻嘻地回道，“你是不知道，每次他看到那几个字，都特别来劲。”
“就因为那几个字，你得了多少好处？皮肤养得这么嫩，咱俩一起走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我妹妹呢！”
秦淮茹被她掐得又羞又恼，放下手里的衣服，伸手反掐回去。
“死丫头，看我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