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你平常也经常赌马啊?”
或许是因为此前不止一次在行动中并肩作战,因此当气氛彻底缓和下来以后,爆珠等人也不再拘谨,甚至阿华还主动开口搭汕。
“没怎么玩过,不过还是挺感兴趣的,往后你们可以带我一个。”
陈港生轻笑着回了句。
当领导,他的经验不算多,可当牛马他的经验可就太丰富了。
自然而然,对于职场上什么样的领导讨人喜欢,他心中也有杆秤。
想做好人家的上级,光靠板着脸训人,一丁点用都没有。
在陈港生看来,做领导能受拥戴,就三点,而且都很简单。
首当其冲的,就是不能端架子。
端架子和做上级的威严,可不是同一种东西。
有正式的场合,严肃甚至严厉,都不会惹什么非议,可若是平日的日常工作里,还非要端着架子来做事,那领导架子越威风的人,背地里就越不会受手底下的人待见,毕竟没人喜欢天天看着张臭脸。
至于第二点,则是专业要过硬,能叫底下的人心服。
在这点上,陈港生倒是没什么可担忧的,毕竟整个警队上下,陈港生的专业能力早就是毋庸置疑,大家顶多也就拿资历说事,可真论到实际上,陈港生那厚厚一的履历,砸都能砸死人。
除此外,就更别提陈港生在警队内部得过的各种嘉奖,以及全港首席枪王等乱七八糟的荣誉了,反正说是全港独一份,都一点不为过。
至于最后这点,则是做事要够公允,凡事对事不对人。
说句老实话,这看似简单的最后一点,做起来反倒是最难的。
就连陈港生都不敢确保,自己所有事都做的足够公允。
但好在他可以跳脱出当前的视角来分辨好坏,所以就算偶尔做事有失了公允,也能确保起码不是让好人在受委屈。
因此综合以上这些条件,陈港生想在a组立足,其实并不算难。
这也注定了司徒杰的小算盘,只能算是眼前的一点点小阻碍,成不了绊脚石,而陈港生如今在一队迈出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打好地基,再稳稳当当的跨过去。
而随着陈港生与阿华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办公室内的氛围也逐渐热络起来,再加之聊的文不是工作的事,大家自然也没了隔菌。
而在跟下面的弟兄们,闲聊两句过后,陈港生止住了话匣,转身又朝张崇邦和邱刚敖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俩过来。
两人对视了眼,便好奇的凑上前,跟着陈港生来到办公室一角。
陈港生仍旧没摆什么架子,反倒是主动从怀里掏出烟,分别的递给两人,同时半开玩笑的道:“以前虽说我做帮手,也处理过不少a组这边的案子,但长期在a组任职却还是头一次,你们俩算是我合作过最多的人了,往后可得撑住我。”
“陈sir放心,不论什么案子,我们一队肯定都会全力以赴。”
张崇邦的答复很正式,也很官方,反倒是邱刚敖,似乎是彻底放松了下来,吐了口烟圈后,半开玩笑似的道:“陈sir这么犀利,还用得上我们撑啊,就算真有什么贼搅事,听到你的名也都吓得半死啦。”
面对这有些挪输的话,陈港生轻笑看摇了摇头。
“就算真的把那些贼吓尿了裤子,也得有人落场去抓,a组里其他的弟兄,我也就只跟阿标一个人做过的搭档,至于剩下的那些,就算叫他们去打扫战场,我都信不过,反倒是你们一队的人,我都见识过,各个都本事,我偶尔也会想偷个懒,叫自已轻松点。”
陈港生的答复,既没有咄础逼人,也没有彻底否定自己,反倒是强调了自己对一队这些人的信任,以及对自已想偷懒的打趣,再次在无形间拉近着他和邱刚敖等人的距离。
面对如此亲切诚恳的话,张崇邦和邱刚敖两人,自然也不好继续任由自己肚子里那点落差感继续发酵“怨气”,尤其是性格本就爽利的邱刚敖,更是主动伸出大手,递向陈港生。
“好,那陈sir你就安心偷懒,也该给我们机会表现啦。”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陈港生笑着抬掌相击。
而就在这气氛一片融洽的档口,忽然,办公室的房门再度推开,身为a组主管的司徒杰板着张脸,背着手走进了屋内。
凌厉的目光扫过,眼见屋内众人三五成群,他顿时眉头斜挑,怒着训斥道:“你们搞什么,都没事做啊,是不是港岛的贼都叫你们几个全都抓光了,可以闲着不做事啊!”
这一声断喝,顿时叫屋内的人皆有些慌了神。
爆珠、阿华以及招致强等人,纷纷赶忙分散开,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全部落座,至于荃叔,他此刻也顾不得继续再赌马,急忙将桌上的收音机关掉,在自己的工位前正襟危坐。
只是尽管他的动作很快,但这部本不该出现在工位上的收音机,还是被司徒杰给瞧了正着,他快步走到荃叔的工位前,也并未直接朝荃叔发火,反而是冷冷的盯了数秒,这才忽然拔高了音量。
“张崇邦!””yes,sir!”
原本与陈港生站在一处的张崇邦闻声,立马一路小跑,来到了司徒杰身旁稳稳站定,随后抬手敬礼。
司徒杰也没接茬,只是抬起了手,指向了桌上的收音机。
“这是什么?”
“收音机,sir!”
“我不记得警队的条款里,有要求警员携带收音机工作,为什么他的桌上会有这个,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
这种在工作室摸鱼解闷的东西,又哪里会有什么解释。
但面对司徒杰的逼问,张崇邦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报告sir,荃叔的收音机是是我们拿来收听电台消息的。
“是吗?”
这种话,显然唬不了司徒杰,他冷笑一声,随后低头看向荃叔。
“你,把收音机打开!”
“长官,我——”
“我叫你打开!”
在司徒杰冷冰冰的注视之下,荃叔没有办法,只能拧开收音机。
“哇!三号马!三号马现在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列—”
伴随着收音机里解说员慷慨激昂的喝喊,司徒杰虚眯起了眼,随即他转回头看向了张崇邦道:“这就是你说的收听电台消息?我看你们就是为了赌马玩闹!给我砸了它!”
“—是!”
面对司徒杰的正面威压,张崇邦也没了办法,再咬牙片刻后,这才缓缓点点头,从牙缝里应了司徒杰。
可正当他打算走上前伸手去碰收音机时,远处陈港生的声音,忽然清淅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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