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的迈巴赫融入夜色，后视镜里的追兵彻底消失。
引擎的轰鸣渐轻，他松了松领口，嘴角微微扬起。
某情报中心。
红色电话响起，主管一把抓起。
听完汇报，他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次。
“老威廉死了？”
“是，狙击，现场混乱，凶手驾车逃脱。”
电话那头的声音发颤。
主管猛地踹翻椅子，金属撞击声刺耳。
“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动用所有资源！”
他嘶吼着，额头青筋暴起，“半小时！我要任何可疑线索！”
半小时后，会议室的屏幕亮起。 “目标锁定，陈默，一个月前入职威廉集团，职位技术总监，身份信息有伪造痕迹。”
分析师语速飞快。
主管盯着屏幕上叶凡的照片，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威廉集团？” 他冷笑，抓起对讲机。
“行动组！带足人手，三十五辆车，现在去威廉集团！封锁所有出入口，一个苍蝇都别放出去！”
“是！” 频道里传来整齐的应答。
几分钟后，数十辆黑色车辆组成的车队冲出基地，警灯闪烁，引擎轰鸣震碎夜空。
车队像一条黑色巨蟒，沿着公路疾驰，所过之处，车辆纷纷避让。
威廉集团大厦外，保安刚换岗。
远处传来密集的引擎声，强光刺破黑暗。保安眯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车队正冲过来，领头的越野车顶着机枪。
“那是什么？” 保安腿一软，对讲机都掉在地上。
车队瞬间包围大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
。车门同时打开，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特工涌出来，手里的枪直指大厦入口。
“威廉集团所有人，原地待命！不许动！” 扩音器里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在夜空中炸开。
大厦的内部，无数探员冲了进去。
“哐当 ——” 各楼层的防火门被踹开，特工们的战术靴踩在地板上，发出 “咚咚” 的闷响，混着对讲机里的电流杂音。
“所有人站原地！双手举过头顶！” 领头的特工掀开面罩，战术手电的光束在员工脸上扫来扫去，枪身反射的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员工们僵在座位上，有人手里的键盘 “啪嗒” 掉在地上，有人死死攥着鼠标。
市场部的格子间里，莉莉刚敲完最后一个分号，枪管就 “咚” 地顶在屏幕上，玻璃震出裂纹。
她猛地抬头，特工的瞳孔里映着她的影子，冰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她悬在键盘上的手指还保持着敲键的姿势。
小雅手里的热咖啡泼在白衬衫上，烫出一片红痕，她疼得吸气，却不敢抬手擦 —— 离她鼻尖十厘米的地方，枪口正微微颤动。小菲吓得从转椅上弹起来，后腰立刻被枪托顶住，“坐下！”
特工低吼，她踉跄着跌回椅子，金属椅腿在地板上划出 “吱 ——” 的长音，像指甲刮过玻璃。
“是…… 是税务审计吗？” 后排一个实习生小声问，话音刚落就被特工的眼神钉在座位上：“再多说一个字，崩了你！”
会议室的长条桌被拍得发颤。“认识陈默？”
特工把叶凡的照片推过去，照片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草屑。
技术员盯着照片里的人，喉结滚了滚：“陈默…… 我们技术总监……”
“他杀了老威廉。” 特工打断他，指节敲了敲照片上叶凡的眼睛，“就在半小时前，高尔夫球场。”
“不可能！” 技术员猛地站起来，又被枪指着坐下，手里的钢笔 “啪” 砸在桌上。
“他上周还帮我盯了三天服务器！凌晨三点改代码，手速快得像在打游戏，调试时连防火墙的漏洞都能顺便补上…… 那种人，怎么可能拿枪？”
办公区的议论像炸开的油锅。
“陈默？那个说写代码比拆弹简单的陈默？”
“我靠！他上周跟我们赌一包烟，说能在两小时内重构客户数据库，结果一小时五十分钟就搞定了！原来拆弹是主业？”
“法克，我昨天还抱怨他给的需求文档太变态，现在想想…… 他是不是在练观察力？”
“跟他比，我这十年代码算白敲了…… 废物，真是废物！” 有人抓着头发低吼，声音里一半是崩溃，一半是亢奋。
角落的茶水间，莉莉、小雅和小菲挤在消毒柜后面。
“我就觉得他不对劲。” 莉莉盯着手机里偷偷存的陈默侧脸照，上周拍的，他正低头看代码。
小雅突然脸一下子红透。
“他的腹肌太顶了！” 小菲咬着嘴唇，眼睛亮得吓人。
“要是能嫁给他那真是太好了，做情人也行。”
“别做梦了，他是杀手。” 莉莉掐了小菲一把，嘴角却勾起来。
“不过老威廉那种人渣…… 死了也活该。”
而此时的叶凡早已经把陈默的身份甩掉了。
安全屋的窗帘拉得严实，只有台灯漏出一圈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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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蜷在沙发上，指甲掐着抱枕边角。
“圣教的眼线遍布各州。” 她突然开口，声音发紧，“我们这张脸，现在就是悬赏令上的画。必须改头换面。”
叶凡正用镊子夹着人皮面具的边缘，闻言头也没抬：“我这儿有现成的。”
他把一张苍白的面具扔过去，边缘还沾着透明胶。“戴上这个，过了今晚，各走各的。”
伊莎贝拉猛地站起来，抱枕掉在地上。“你睡了我，提上裤子就想撇清？” 她的声音发颤，眼里却燃着怒火，“叶凡，你当我是什么？”
叶凡终于抬眼，手里的手术刀转了个圈，寒光擦过指尖。
“那要我杀了你吗？” 他的声音很平，“你要我的命，我不过是收点利息。”
伊莎贝拉的手攥成拳，指节泛白。
“你别想甩掉我。” 她往前凑了半步，胸口起伏。
“圣教不会放过我，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我没功夫陪你耗。” 叶凡低头继续处理护照上的照片。
“我必须回华国。”
“算你狠。” 伊莎贝拉盯着他的侧脸，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
“行，我跟你走。到了华国，各凭本事活命。”
叶凡没应声，只是把两本伪造的护照推到桌上。
照片上的男人眉眼平庸，女人面色寡淡，和他们现在的样子判若两人。
凌晨三点，叶凡把面具扣在脸上。
伊莎贝拉对着镜子调整假发，黑色的长卷发垂到肩膀，遮住了原来的金发。
“机场安检能过？” 她扯了扯衣领。
“我黑了他们系统的后门。” 叶凡把机票塞进外套内袋，“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安全屋，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照在他们陌生的脸上。
伊莎贝拉看着叶凡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像块捂不热的冰，却又让她忍不住想靠近。
出租车在路口等他们，引擎低鸣。
叶凡拉开后车门，伊莎贝拉弯腰坐进去，鼻尖撞上他的后背。
“坐稳了。”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伊莎贝拉看着叶凡的侧脸轮廓，突然很想伸手摸摸，却又硬生生忍住。
“到了华国，” 她轻声说，“你打算怎么办？”
叶凡没回头，只是盯着前方的红灯。“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伊莎贝拉嗤笑一声，转过头看向窗外。
黑暗里，她的嘴角悄悄勾起。想甩了她？没那么容易。